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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ruru2008

[分享] 七月才敢講....魔森納傳奇又來了~(得獎人出爐.仍可繼續發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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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6-28 11:02:05 | 顯示全部樓層
[b{:5_241:}例如我自己的親身經歷,是有一次晚上九點左右,我記得那天是

去參加某位大學學長的生日宴會,結果我就在要回家的馬路上

看到某個陰暗的地方或角落有個奇怪人影出現,剛開始我以為可能

有人停車在那邊 ...
lovecssky 發表於 2012-6-27 21:46

好可怕~~會不會是自己嚇自己~~{:6_377:}
發表於 2012-6-29 21:21:47 | 顯示全部樓層
  有一次轉電視時不小心轉到一台不知道在做什麼的西洋片,好奇之下停下來看了一下,看一下旁邊的影片名-靈動:鬼影實錄,

剛開始不知道在演什麼,可是看到後來嚇到了就轉開不看了,本來想馬上上樓的,但是看樓梯那裡暗暗的,會怕就轉些卡通頻道看看

安撫一下情緒,本來想說好多了就走回房間,沒想到在下樓時喵到餘光有人,因為樓梯靠近我哥房間所以當我在往樓梯靠近時,那個

人影竟然還在?!!而且就停在我哥房門前不動,我嚇到我後退一步然後叫了出來,因為我哥房間離我的房間只有大約180公分左

右的距離,結果,仔細一看是我哥,因為背光所以他整個人是暗的,他那天不知道為什麼發神經一直站在門口不動,而且異常安靜,

我整個嚇到快腿軟,因為那時候我在故做鎮定,所以表面沒事心裡其實很害怕。以後還是不要亂轉什麼電視看好了,免得自己嚇自己。
發表於 2012-6-29 21:24:00 | 顯示全部樓層
以前讀某間大學時,那個學校規定新生一定要住學校宿舍

當時住的是女生宿舍,一間房間可以住四個人 (不過床鋪都在上鋪,下鋪都是書桌和衣櫃)
浴室是設計在房間裡的,浴室出來就正對洗手檯,洗手台的上方有大鏡子這樣 ...
放空空 發表於 2012-6-22 12:29



這樣以後我不敢住宿舍啦><我才剛要開始大學新生活說......
頭像被屏蔽
發表於 2012-6-30 21:51:59 | 顯示全部樓層
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刪除 內容自動屏蔽
發表於 2012-6-30 23:13:49 | 顯示全部樓層
{:5_240:}晚上睡不著~在古塵大大的好意下改了早上的文章~
現在再打一篇~當作回報吧~^^~

記的彈藥庫失眠夜過了不久~我又在一次站到那個哨點~
但這次我死都不敢在睡了~當過兵的應該都知道~
在下哨了以後~要去尋哨~也就是到一些無人哨點簽名~
而我站的這個彈藥庫在下哨後~第一個要去的是通信連舊址~
也就是小弟我還沒當兵前~我的部隊的所在地~
但是為啥會從路面建築~搬到坑道~這說來話很長~很長~很長@@

記得這個遺址的下方~是金門的花崗石場(金門特產花崗石)~
所以一定要去~而且附近有很多彈藥庫~所以那變成了重要哨點~
至於未啥會無人看管捏~請聽我仔細說來吧~

那天下哨了以後~我~安官~內衛~和一起跟我站的士官~
4個人要去尋哨~但是和我一起站的學長~說他很累~
他不想去~這時安官就說~尼和他(我)為最菜~尼和他去遺址簽名~
我們先回去睡覺~記得~不要亂看~趕快簽一簽回來~

這時我和我同梯的(內衛)~心中一起說了一句話~祝福尼媽媽被人X~
但是沒辦法~菜就是菜~只能說~是的~
所以我和我同梯的一起出發到了遺址~

要到一只有2條路~一條是舊路~比較遠~
另一條是新路~比較近~但是新路不好走~
因為那是之前得學長門硬走出來得一條路(真佩服她們~)
所以我們為了省時間~選新路~

再歷盡千辛萬苦~終於到達我們的目的地~通信連舊址~
舊址有點像古代的4合院~當我們再以前得內衛停簽名時~
我發現我又前方的門口有一個人~我偷偷的問我同梯的~
他說他剛來得時候就有注意到了~因為我沒注意看~
所以我跟他一起抬頭~往那門口前看了過去~

不看還好~一看真的是OOXX~
真的有個軍人再那~但是跟一搬人不同的是~
他的臉是綠色的~還7孔流血~
因為我們跟他的距離不到10步~後來們和"他"對看了很久~
我問我同梯的該怎麼辦~他回我~拿簽名簿丟他~(現在想起來還真好笑~拿簽名簿丟好兄弟)

不丟還好一丟~居然直接穿過去~我下的拔腿就跑~
也不敢回頭~也忘了我同梯的情況~
跑到一半真的軟腳~只好用爬的回去連上~(印象中爬了快30分= =")

回到連上是內衛扶我進坑道~安官問我~另外一個捏~
我只能斷斷續續的說~學....長~~遇到了~~~我...爬....
安官就說~我知道了~然後他就找了待命班~(10個人的待命班)~
去舊址找我的同梯~

後來我同梯的還在那~並不是他不跑~而是他暈了~
據找到他的學長說~她們看到他的時候已經倒在地上~
原來~在我烙跑的時候~那個"人"用飄的~飄到我同梯的面前~
很兇狠的看著他~然後他就啥都不知道了~

後來那2個先回去睡的學長都被連長官10天禁閉~(惡有惡報)
後來從士官長那得知~原來那位是我們以前得士官長~
因為年紀大了~一堆毛病~後來受不了~就上吊自殺了~
所以我們才會搬到現在的坑道~

後來我和我同梯的~在連長的帶領下~回去舊址~
買了水過和紙錢~回去向老士官長道歉~
請他原諒我們無知的行為~這件事情才就此告一段落~
{:5_199:}
發表於 2012-6-30 23:19:26 | 顯示全部樓層
● 三歲的證人 {:5_241:}

吳姓男子英俊、瀟灑,可惜窮光蛋,認識了蔡姓女子,肥胖、貌醜,然而錢很多,

吳男為了減少奮鬥30年,便下嫁給蔡女為夫。

婚後沒多久,吳男又結識江女,江女不但面貌皎好,身材誘人,更難得的是她跟

自己一般般的窮,兩人愈發同病相憐起來而感情日增。

江女不堪長期當第三者,一再要求吳男與蔡妻離婚。

吳男亟思人財兩得,幫蔡妻投保巨額保險金之後,便將妻子殺害,欲繼承妻子遺產

及詐領保險金後,與江女雙宿雙飛。

可惜他年輕識淺,做案手法也極為欠缺經驗,馬上被警方突破心防,宣告偵破。

檢察官依照故意殺人將之提起公訴,求處死刑。

其時正當李登輝當選第一任民選總統,盛傳將有大赦天下之舉,吳男眼見死刑即將

定讞,於是以自己為原告,以江女為被告,自訴江女殺害其妻。

意欲在拖延時間,以免在大赦之前便飲彈身亡。

自訴案由某地方法院一位年輕女法官(姑且稱之為簡法官)承審,女法官非常認真

辦案,人命關天,絕不放過任何可能的證據。

開庭時,簡法官傳喚吳男與蔡女所生B子出庭作證,B子當時年僅三歲,而案發當

年亦不過八個月大。

法官問B子:『小朋友,你知不知道是誰殺了你媽媽?』

B子:『我知道啊,是我爸爸殺了我媽媽。』

旁聽席上一陣笑聲,心想一定是小孩的舅舅阿姨、外公外婆教他這麼說的。

法官再問:『小朋友,是不是有人教你這樣說?』

B子:『對啊,有人教我這樣子說。』

這下連法官也笑了,她接著又問:『是誰教你的呢?』

B子:『是我媽媽教我的。』

笑聲一下子全都不見了,法庭裡面的電燈開始一閃一閃了起來。

法官毛毛的問:『你媽媽不是死了嗎? 妳媽媽怎麼教你?』

B子:『我媽媽就坐在我旁邊啊,她叫我這樣跟法官說的。』

法官:『嗯...那..我們今天..就..開庭到這裡........』
{:5_234:}
發表於 2012-6-30 23:23:26 | 顯示全部樓層
停尸房里的男尸{:5_232:}
 像很多恐怖故事一樣,這個故事發生在醫院,一所座落在市郊的醫院。醫院四周有山有水,樹木郁郁蔥蔥,到了晚上,風一刮起來,那些樹木嘩嘩啦啦作響,有幾分陰森。

  首先,讓我們了解一下地形:

  進了這個醫院的大門,先是門診樓,然后是住院部,最后是停尸房。停尸房位于醫院
大院的最后邊,從住院部到停尸房,是一片空地。一條曲折的石徑小道,四周生滿了荒草。

  不要懷疑你自己的抗恐怖心理素質,其實我們都一樣,對停尸房這類地方都膽戰心驚,不愿意接近它。這可以理解為活人對死人的恐懼,也可以理解為生命對死亡的恐懼。

  因此,停尸房的四周就空空蕩蕩。因此,這里的風就很大。因此,它就顯得更恐怖。

  這家醫院很小,前來看病的人不多,停尸房也長年空著。里面,很潮很暗,有一股霉味。沒有專人看管。只有一扇黑洞洞的小窗,像一個簡陋的子宮,回收報廢的生命。

  有一天,停尸房放進一具男尸,是個老頭,死于癌。他很老了,臉上的皺紋像深刻的蜘蛛網。據說,他生前是一個膽小如鼠的人,見了貓都害怕,自從他變成一具尸體,人們立即對他充滿恐懼了。

  怕什么呢?他已經定了格,變成了一張照片。大家可能是怕那張照片突然笑起來。

  這具尸體只在停尸房放了一天。第二天早上,他的家人要把他送到火葬場去,可是卻發生了奇怪的事情:老頭果然笑起來。

  他蒼青的臉撲了厚厚的粉,眉毛也畫了,彎彎的女人眉,還戴了長長的假睫毛。毫無血色的嘴唇竟然涂了很紅很紅的口紅,嘴角向上翹,一副微笑的模樣。

  他的家人第一眼嚇壞了。驚慌地退到門口,看了半天,才知道發生了什么。他們馬上憤怒地質問醫院負責人,負責人當然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不過,醫院決定查一查。

  那天晚上,有一個值班男醫生和一個值班女護士。男醫生叫黃玉鳳,性格很孤僻,不愛與人交流,沒有人了解他。他頭發很長,戴一副黑框眼鏡,眼睛后面總像還有一雙眼睛。他上班下班總是不脫他的白大褂。

  他已經下班回家了,醫院領導首先把他叫來。

  院長:“黃大夫,昨夜你值班,有沒有發現什么情況啊?”

  他看著院長的眼睛,平靜地說:“沒有。”

  院長沒有避開他的眼光,長時間地看著他的表情,突然問:“你最近是不是總失眠?”

  黃玉鳳說:“沒有。”

  院長問:“夜里有沒有出去轉一轉?”

  院長的話音還沒有落,他就冷靜地否認了:“沒有。”還是看著院長的眼睛。

  院長笑了笑:“那你干什么了?”

  他淡淡地說:“看一部小說,推理的。”

  院長問:“你幾點睡的?”

  黃玉鳳醫生:“我沒睡。”

  院長:“你剛才不是說你沒有失眠嗎?”

  黃玉鳳醫生:“我夜里很少睡覺。”

  院長:“那沒聽到一點動靜?”

  黃玉鳳醫生說:“很多貓一直叫。”

  院長終于躲開他的眼神,點著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說:“昨天我們醫院發生了一點事情,你知道嗎?”

  黃玉鳳一點都不驚詫,他一直看著院長的眼睛,說:“不知道。”

  院長:“也沒有多大的事。好吧,你去吧。”

  接著,院長又叫來那個值班女護士。她叫葛桐,正在熱火朝天地談戀愛,是個很外向的女孩子,快言快語,平時大家都喜歡她,把她當成單調工作中的調味劑。

  聽了事件的經過,葛桐嚇得臉都白了。

  院長問她昨夜有沒有聽見黃玉鳳醫生出門。她努力回憶昨夜的每一個細節:“我查了各個病房,然后給媽媽打了個電話,再然后……就睡了,一覺睡到天亮,什么也沒有聽到呀。”

  她請求院長:“領導,您饒了我吧,今后別安排我值夜班了,我這個人天生膽子就小,天黑都不敢看窗外。”

  院長說:“那怎么行呢?每個職工都要值夜班,這是制度。”

  葛桐是個說話不繞彎的女孩子,她脆快地說:“院長,要不然您把我的班串一串。黃醫生怪怪的,我怕他。”

  院長說:“他就是那種性格,其實沒什么。”

  然后,他開導了葛桐一番,最后,葛桐撅著嘴走了。

  查不出結果,院長只好作罷。

  他分明地感覺出,如果是醫院內部的人所干的事,那么百分之九十是黃玉鳳醫生所為。只是他拿不出直接的證據。

  從此,醫院里的人對黃玉鳳醫生有了戒備。大家都在談論這個死尸化妝的怪事,但沒有人和黃玉鳳醫生談論此事。

  黃玉鳳醫生和從前一樣,見了誰都不說話。和病人說話也是很簡單,簡單得有時候話語都殘缺不全。沒有事的時候,他就拿一本推理書閱讀。不煙不酒,不喜不怒,他是個沒有特征的人,是個沒有表情的人。

驚恐之旅
  時光踏著日月沉浮的節奏,緩緩地前行。撕心裂肺的愛情,不共戴天的仇恨,都可以被時光的力量吞噬。同樣,大家心中那恐怖的陰影也一點點淡化了。那個莫名其妙的事件經過很多的嘴,最后變得更加神乎其神,其中有一個細節已經成立,那就是尸體確實是笑了。同時,它在醫院后來的工作人員眼里,也一點點變成了一個沒有什么可信度的傳說。

  因此我們最好不要一概否定一些傳說的母本的真實性。有一句老掉牙的話:無風不起
浪。

  葛桐這個人不會表演,她作為那個事件的當事人之一,每次見了黃玉鳳醫生,都無法掩飾住對他的猜疑和害怕,所以后來她再和他相遇,總是遠遠就躲開。

  有一個周末,葛桐下了班準備去城里。城里離醫院大約有60里。長途車在這個鎮郊醫院圍墻外有一站。吃過飯,她背著包要出發了。天快黑了,葛桐快到醫院大門口的時候,遠遠看見了黃玉鳳醫生,她穿著白大褂,莫名其妙坐在大門口,不知道干什么,好像就是為了堵截她一樣。他和葛桐這一天都不值班,周末除了值班的人都應該回家了。葛桐不敢從大門口走出去,她只好繞路走,翻墻出去了。

  她一路小跑來到公共車站牌前,正好上車,她氣喘吁吁地在一個空位上坐定,一抬頭,差點驚叫出來:穿著白大褂的黃玉鳳醫生臉色蒼白地坐在她旁邊,正看著她!

  葛桐驚恐地看著黃玉鳳醫生,半晌才說:“黃大夫,剛才我怎么看見你坐在醫院的大門口……”

  “不是我。”他冷冷地打斷她。

  葛桐說:“那可能是我看錯了。”天要黑了。

  通往城里的公路空蕩蕩。

  黃玉鳳醫生也去城里。巧合?

  “呀,我忘了一件事……”葛桐說。

  黃玉鳳醫生毫無表情地看著她。

  “我有一件衣服晾在藥房外面了。”她說得結結巴巴,任何人都能看出她在撒謊。“我應該回去……”

  就在這時候車開動了。

  “咳,算了。”她又不自然地說。

  車走著。沒有售票員,只有一個司機。

  兩個人都不說話。

  車上的人不多,都不說話。那種靜默就像印象派電影。

  天快黑了。

  車偶爾經過一座村莊,節儉的人們還沒有點燈,村莊暗淡。路邊是北方常見的白楊樹,高大,挺拔,胸懷坦蕩。

  車上柴油味刺鼻。

  葛桐有點惡心,心情更糟糕。

  她先開口了:“黃大夫,你去城里干什么呀?”

  “沒什么具體事。”

  葛桐:“我去我哥哥家。”

  黃玉鳳醫生敏感地轉過頭看著葛桐:“他接你嗎?”

  葛桐:“是的,電話里說好了。”她說這句話又結巴了。

  黃漁鳳醫生不再接她的話頭。

  天快黑了。

  車慢吞吞地停下來,到了第一站,是公路的一個大十字口。乘客陸續下車,竟然都下光了,只剩下葛桐和黃玉鳳醫生。

  最后一個人下車的時候,葛桐的神色更加慌亂了。

  車“哐當”一聲關了門,又慢吞吞地朝前走。

  其它的座位都空著,葛桐和黃玉鳳醫生坐在一起,他們在慢節奏對著話。

  葛桐不看黃玉鳳醫生的臉,她大聲問:“黃醫生,你是哪里人?”

  黃玉鳳醫生:“外省人。”

  葛桐:“很遠吧?”

  黃玉鳳醫生:“關里。”

  葛桐:“怎么來這個小鎮了?”

  黃玉鳳醫生:“命。”

  葛桐:“你今年不到三十歲吧?”

  黃玉鳳醫生:“四十多了。”

  葛桐:“這正是男人干事業的年齡。”

  黃玉鳳醫生:“我最大的愿望可不是醫療。”

  葛桐轉頭看了看黃玉鳳醫生:“那是……”<黃玉鳳醫生嘆口氣:“這輩子是不可能了。”

  他很瘦,干巴巴的身子裹在白大褂里顯得很可憐。他為什么總是不脫白大褂?他呈現給人的永遠是這一種表情,這一種裝束,好像是一張照片,一張醫生的工作照。

  葛桐一直在問,好像要盡可能地接近這個古怪的人。可是他那無神的眼睛卻讓人捕捉不到任何信息。

  停了停,葛桐:“你太太也是外省人嗎?”

  黃玉鳳醫生:“是。”

  葛桐沉默半晌:“你們有孩子嗎?”

  黃玉鳳醫生:“沒有。”

  葛桐:“為什么還不要孩子?”

  黃玉鳳醫生:“我們早離婚了。”

  葛桐:“你一個人生活?”

  黃玉鳳醫生:“還有一只貓。”說到這里他奇怪地笑起來。

  葛桐顯得很不自在:“你太太是干什么的?”

  黃玉鳳醫生想了想,慢吞吞地說:“美容。”

  葛桐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她慢慢轉過頭,看著正前方。

  天快黑了,看什么都有點看不清楚了。

  又經過村莊,村莊的燈亮起來。

  路還遠。

  黑暗是一種壓力,鋪天蓋地緩緩降落。車燈亮了,前途慘白。葛桐盼望那個司機偶爾回一下頭,卻不能如愿。她上車后再也沒有看見那個司機的臉,只是一個背影。

  車顛簸起來。

  黃玉鳳醫生紋絲不動。

  葛桐好像下了很大決心似的突然問:“黃醫生,你喜歡美容嗎?”

  黃玉鳳醫生平靜地說:“不喜歡。”

  說完,他雙眼閃亮地看著葛桐:“你怎么問這個?”

  葛桐驚慌失措地低下頭:“我隨便問問。”

  葛桐問完這句話,黃玉鳳就靠在椅子背上,慢慢閉上雙眼,似乎不想再說話。

  整個車廂徹底靜默,氣氛沉重。

  葛桐沒有睡,她一直警惕地睜著眼睛,她的余光嚴密地關注著身邊的黃玉鳳醫生。他沒有一點聲息,似乎睡得很香。

  終于進城了,是一條很偏的街道,路燈昏黃,沒有行人。

  車還在朝前走。

  假如閉上眼睛,沒有任何聲音提示現在已經進了城。

  可是,就在這時候,黃玉鳳醫生冷靜地睜開眼睛,抻了抻白大褂的領子,準備下車了——看來他對一切了如指掌。

  車停了。

  葛桐坐的位置靠車門,她指著車外面一個陌生男子說:“黃醫生,我下車了,我哥哥在那里。”

  黃玉鳳醫生抬頭看了看,平靜地說:“他不是。”

  葛桐頓時又驚詫又尷尬,她掩飾說:“我這眼睛怎么了,總出錯!我走啦,黃醫生,再見。”

  “再見。”

  葛桐和黃玉鳳醫生告了別,大步朝前走。走了十幾米,她緊張地回頭看了看,根本沒有黃玉鳳醫生的影子。
沒有膽大的人
  有一次,輪到黃玉鳳醫生和葛桐值班的時候,停尸房又放進了一具尸體。

  葛桐又找院長了,請求換班。她哭起來,如果院長不為她換班,她就要辭職了。

  為了照顧小姑娘葛桐,院長決定再派一個男醫生和黃玉鳳醫生一起值夜班。院長是個很有威力的院長,他雖然沒什么文化,是個大老粗,工作作風更像一個村支書,但是他什么
事都身先士卒,雷厲風行,大家都挺敬畏他,平時他說什么沒有人不服從。但是這一次不一樣。

  快下班的時候,院長叫來外科的田大夫,對他說:“你今夜和黃玉鳳醫生一起值夜班,串一串。”并沒有多說什么。

  田大夫立即苦著臉說:“院長啊,我家的小孩高燒,正在家昏睡著,我老婆白天都想讓我請假呢!”院長知道,平時田大夫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如果孩子發高燒,他今天肯定不會來上班。而且,院長今天見他很喜興,中午休息還打了一個半小時的牌,他那獨子是他命根子,如果有病,他不會如此輕松,中午早騎車回家看望了。家屬樓離醫院只有十分鐘的路。但是他把孩子拿出來當盾牌,院長又不好說什么,否則就太不近人情了。

  院長沉吟片刻,說:“那好吧,你幫我叫一下李大夫。”

  不一會,內科的李大夫來了。

  院長說完值夜班的事,問:“你今晚有沒有什么事情?”

  李大夫說:“沒什么,只是今天是我和老婆結婚十周年的紀念日,當然要和老婆好好過一下。晚上老婆還在酒店定了幾桌席,要宴請一些親戚和朋友,鬧一鬧,圖個喜慶唄,所以……”

  李大夫這個理由更讓院長無話可說。人家這是第二個婚禮,第二個洞房花燭夜,你讓人家值班?其實院長心里明白,李大夫愛張揚的男人,如果他說的是真話,他早就四處奔走相告了。連他小孩當了三好學生這樣一件事,他在一天內就傳遍了整個醫院。上次他爸爸過五十九大壽,他一上班就各個辦公室廣而告之了,害得大家每個人都送去一張鈔票做賀禮。如果今天真的是他和他老婆結婚十周年紀念日,他這一天能不說?至少要請院長到場吧?

  院長說:“算了,你幫我叫一下秦大夫。”

  婦科的秦大夫還是個小伙子,剛剛畢業,在醫院里年齡最小,上次發生那件怪事的時候他還沒有來。院長想他不會遍什么謊話。一進門,院長就說:“秦大夫,你今夜和黃大夫值班,沒問題吧?”

  秦大夫馬上一臉驚慌,眼睛轉了轉,央求說:“院長,求求您,換別人吧,我膽小。”

  院長有點生氣了:“你有什么可怕的!”

  秦大夫說:“您讓我打掃一年廁所都行,我就是不敢和他值夜班。求求您派別人吧……”

  院長大聲說:“你剛來就不服從領導,我處分你!”

  秦大夫的神情很難過,他說:“院長,您處分我……我也不敢!”

  院長想了想,說:“聽說黃大夫原來的老婆是搞美容的,你幫我打聽一下關于她的情況,這總可以吧?”

  “好,沒問題!”秦大夫立即滿口答應。

  “你去吧。”

  “謝謝,謝謝院長!”秦大夫好像怕院長反悔似的,機敏地溜掉了。

  最后,院長讓葛桐和黃玉鳳醫生都回家了,他把自己和另外一個老護士留下來值班。

  那天院長親眼看見黃玉鳳穿著白大褂離開了醫院。夜里,院長來到住院部和停尸

  房之間的那片空地轉了轉。他竟然看見停尸房的方向有一個白色的影子,在黑暗中一閃就消失了。很像黃玉鳳醫生。他追過去,沒有任何人,只有掉在草地上的一本書,被風刮得“嘩啦嘩啦”響。那是一本多年前的推理書,作者是日本的,叫什么橫溝正史。

  院長突然有點惡心。
 這一夜,沒有人讓那個死尸笑,于是他就沒有笑。

  之后的幾天,院長一直在追問關于黃玉鳳醫生前妻的情況,秦大夫總是無奈地對院長說:多年前,黃大夫來到這個小鎮的時候就是一個人,沒有人聽說他結過婚,更沒有人知道他有什么搞美容的前妻。


  院長說:“這是他自己說的,沒錯。”

  秦大夫:“他對誰說的?”

  院長:“葛桐。”

  秦大夫:“也許他是在編造謊言。”

  院長:“編造這樣的謊言有什么用?”

  秦大夫:“他怪怪的,誰能摸清他想什么!或許是幻想狂。”

  院長:“你還要打聽,不能放棄。因為弄清楚這個搞美容的女人,很可能對我們調查前一段時間那件奇怪的事至關重要。”

  秦大夫:“調查那件事有什么意義啊?”

  院長:“出這樣奇怪的事,嚴重影響了我們醫院的形象。這是我們管理上的漏洞。我們要尊重患者,包括死去的患者,這是最基本的原則。”又過了一段時間,秦大夫到市醫院辦事,回來,他興沖沖地跑到院長的辦公室來,他一進門就說:“院長,有消息了!”

  市醫院碰巧有一個熱心的醫生,他和黃玉鳳醫生是大學同學。秦大夫和他聊起來。那個熱心的醫生說,那個年代黃玉鳳醫生就是現在這個樣子,獨來獨往,從來不與人交流,同學們對他內心的了解,比現在你們醫院里的同事多不了多少。但是他知道,黃玉鳳醫生原來在關里工作,結過婚,又離了。關于那個女人,他只知道她是一個美容師,出奇的漂亮。除此再不知道其它了。

  當天,那個醫生又給另一個更熟悉情況的老同學打了一個長途電話,又了解到了一點情況:

  那個女人的美容手法極其高超,在當地小有名氣,社交活動很多。有一次,她在云南開一個美容座談會,認識了一個東南亞的一個老板,那個人在全世界有很多美容連鎖店,很富貴,不久她就跟他遠走高飛了。她走了之后杳無音信。很多年過去,她突然回來了,雖然衣著華麗,只是被人毀容了,那張臉特別嚇人。她見了黃玉鳳醫生淚流滿面。她和他相擁而眠,只過了一夜,第二天就投河了。

  和許多類似的故事一樣,那個老板有老婆,有幾個老婆,也有情人,有很多情人。黃玉鳳醫生的老婆跟他到了東南亞,并

不甘心情人之一的地位,她自不量力,不知深淺,跟那個老板鬧事,跟他老婆爭奪,終于被他老婆毀了容,用刀一下一下割的。他老婆的娘家勢力更大,開的是掛皇家牌的轎車。黃玉鳳醫生的老婆遠在異國,無依無靠,連個公道都討不回來,最后就走投無路,就想到一死了之。可是她在離開人世之前只想看看曾經和他同床共枕的丈夫一眼……

  說完,秦大夫說:“我想他是受了刺激。”

  院長陷入怔忡。
那個日子又來了死亡之妝(5)--那個日子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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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的是,又一次輪到黃玉鳳醫生和葛桐值夜班的這一天,停尸房又放進了一具男尸,他被人用刀刺進腹中,搶救無效,死了。

  整個醫院驟然緊張起來,人心惶惶。

  這天,院長打電話叫來了三個男大夫。

  他們走進院長的辦公室之前,還在小聲談論今夜,談論那具死尸,談論黃玉鳳醫生。他們根本沒想到他們將面臨一個大問題。

  有時候,厄運就跟你隔一個墻角,你就茫然不知,你轉身就撞在它的鼻子上。

  他們剛剛坐定,院長就慢悠悠地對他們說:“今夜你們誰和黃大夫一起值班?”

  三個男大夫立即傻眼了。接著,他們的臉色都變得苦巴巴了,支支吾吾要推脫。

  還沒等他們找理由,院長就說:“別編了,今天你們必須有一個人留下來。”

  幾個人互相看了看。

  院長繼續說:“你們抓鬮。”

  大老粗院長很快寫了三個紙條。

  三個男大夫沒辦法,猶猶豫豫地伸出手,抓兇吉。

  一個姓張的大夫打開紙條,臉色暗淡下來。

  一個幸運的男大夫得意地說:“張大夫,咱們三個人中你工資最高,你早應該主動把這個差事擔下來!”

  另一個男大夫也開玩笑:“其實沒什么,不就是讓老婆休息一下嗎?”

  張大夫叫張宇。他沒有心情說什么,他一直臉色暗淡地坐在沙發上抽煙。

  院長對另兩個男大夫說:“你們先走吧,我和張大夫說幾句話。”

  他們離開之后,院長低聲叮囑張宇醫生:“今夜你要嚴密關注黃玉鳳醫生的動向,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驚慌。”

  張宇醫生點點頭,問了一句:“院長,你能不能給我找一個可以當武器的東西?”

  這時候,開了一半的門口突然閃出黃玉鳳醫生的臉,很白。

  他離院長和張宇醫生很近,他應該很清楚地聽見兩個人說的話。只是不知道他來多久了。

  院長沒有看到黃玉鳳醫生,他說:“什么武器,別大驚小怪!”

  張宇醫生愣愣地看著黃玉鳳醫生的那張臉。

  那張臉一閃,離開了。

  張宇醫生好半天沒有回過神。

  院長說:“記住,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驚慌!”
與怪人同室而寢
  過去,吃過晚飯,醫院里有些職工還常常來醫院溜達溜達,聚一聚,聊一聊,打打牌,下下棋。自從出了上次那件事之后,大家都不到醫院來了,躲都躲不及。下班后,醫院里顯得一天比一天冷清起來。

  吃過晚飯,張宇醫生來到門診部各個房間巡視了一番。

  他極其不愿意走進住院部二樓的那個值班室。

  住院部這幾天沒有一個病人。

  今夜又到黃玉鳳醫生動手的時候了。

  想到這些張宇醫生有些毛骨悚然。

  天黑下來。

  張宇醫生
終于慢慢地走向住院部,爬上二樓,走向值班室。

  二樓的樓道很長,燈都壞了,黑漆漆的。

  護士值班室在樓道頂頭的那個房間,沒有亮燈。葛桐一定很害怕,睡下了。

  而醫生值班室有燈光,但里邊沒有一點聲音。

  張宇醫生在值班室門外站立,沒有勇氣走進去。

  他甚至想一直在門外站下去,甚至想馬上就給院長打電話,甚至想回家。

  想歸想,他最后還是推門進去了。

  黃玉鳳醫生竟然不在。

  張宇醫生心里的石頭放下了,又提起來。他脫掉衣褲,準備躺下。他想關掉房間燈,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關。他亮著燈鉆進了被窩。

  窗外的風大起來,吹得窗戶“啪啪”地響。山上像是有什么野動物在叫,叫聲遙遠而模糊。

  張宇醫生的心跳得厲害。他在等著黃玉鳳醫生到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樓道里想起了腳步聲,很大的腳步聲,有點慢,但是他向值班室走來。

  門“吱”地一聲開了,張宇醫生情不自禁地縮了一下腦袋。

  進來的正是黃玉鳳醫生。

  他認真地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張宇醫生。張宇醫生不自然地朝他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他也干巴巴地笑了一下。

  然后,黃玉鳳醫生“咔噠”把房間的燈關了,他走到他床邊,把床頭燈打開。他慢慢脫掉衣服,穿著毛衣半靠在床上看書。

  那床頭燈很暗淡,一束光照在他的臉上,顯得更加蒼白。他慢悠悠地翻著書頁,除此很靜很靜,聽不到他的呼吸聲。

  張宇醫生心里很壓抑,他想找個話題,和黃玉鳳醫生聊一聊什么。但一時又想不起說什么。

  墻上的鐘在走,“滴答滴答滴答”,走得很小心,生怕一下撞到某一時刻上。

  黃玉鳳醫生的書一頁一頁地翻。時間似乎停止了流動。

  突然一陣巨響!張宇醫生嚇得差一點驚叫出來。

  黃玉鳳醫生一動沒動,眼皮都沒眨一下,繼續翻他的那本書。

  是敲門聲。

  “誰?!”張宇醫生問,聲調都變了。

  “是我!”是葛桐跑來了。

  張宇醫生披衣下地開門,他看見葛桐瑟瑟地抖,不知是冷的,還是嚇的。

  她看著張宇醫生,欲言又止。張宇醫生走出來,反手把門關上。

  “張醫生,我害怕……”她終于小聲說。

  張宇醫生回頭從門縫往里看了看,也小聲說:“我不是在這里嗎?不用怕。有什么事的話你喊一聲我就過去了。”

  “我不敢……”葛桐的身子抖得更厲害了。

  張宇醫生硬撐著安慰她:“你都是20多歲的大姑娘了,而且是這里的值班人員,不能這樣怯懦。不會有事的,天很快就亮了。”

  葛桐無助地看看張宇醫生,最后,只好裹緊睡衣,一步三回頭地回去了。

  張宇醫生進屋,關好門,躺下來。他有了一種被人依靠的感覺,膽子略微壯了些。他輕輕地說:“黃醫生,你平時很愛看書嗎?”

  黃玉鳳醫生淡淡地說:“夜里看。”

  “你經常看誰的作品?”

  “橫溝正史的。”

  張宇醫生想說一點光明的事情,就問:“愛不愛看雜志?”

  黃玉鳳仍然淡淡地說:“我看我父親死前留下的舊書。他的舊書有幾箱子,看也看不完。”

  風更大起來。門被穿堂風鼓動響了一下。

  別人說“生前”,他偏要說“死前”——張宇醫生的心縮緊了。

  墻上的鐘敲了十二下。

  張宇醫生怕到了極點。

  他突然惱怒了,覺得這個怪兮兮的人要把自己弄崩潰!他索性豁出去了,用盡生命里全部的勇氣,猛地坐起身子,直接刺向那個最敏感的話題:“黃醫生,你說……那個男尸到底是被誰涂的口紅呢?”

  黃玉鳳醫生的態度令張宇醫生無比意外,頭都沒有抬起來,冷淡地說:“也許是那個男尸自己。”

  張宇醫生沒話了。他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慢慢縮下身子,把頭裹進被角,一動不動了。

  黃玉鳳的回答是一個高潮。他為這個故事說出了一個非常利落的結尾。可是,現實不是文學故事,任何人都無法設計結尾,現實還得繼續。

  張宇醫生的心里更加驚懼。

  墻上的鐘走得更慢,“滴答滴答滴答”。<張宇醫生再沒有說話,他假裝睡著了。

  書一頁一頁地翻著,很響。

  張宇醫生咬著牙下決心,明天就跟院長說,下次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再干這件事了。

  過了很久,黃玉鳳醫生仍然在翻書。他不像是在閱讀,而是在書中尋找一個永遠找不到的書簽。

他在看什么?  終于,黃玉鳳醫生把床頭燈關掉了。房間里一片黑暗。在黑暗中,張宇醫生嚴密地聆聽著他的一舉一動。好像一直保持著那個倚在床頭的姿勢,沒有脫毛衣鉆進被窩。張宇醫生感覺他正在黑暗中木木地看著自己。張宇醫生嚇得連氣都不敢喘了。

  又過了很久,張宇醫生聽見黃玉鳳醫生好像輕輕輕輕地下了床,在找鞋。他的聲音太小了,張宇醫生甚至不敢判定是那聲音是否真實,他懷疑是自己的錯覺。他的拳頭攥緊了。

一個黑影終于從他面前飄過去,輕輕拉開門,走了。

  張宇醫生想跟出去,但是心里極其害怕。不過他很快又覺得一個人留在這個房子里等他回來更害怕!他最后披上外衣,輕輕從門縫探出腦袋,窺視黃玉鳳醫生到底要干什么。

  黃玉鳳醫生在狹窄的樓道里躡手躡腳地來到葛桐的窗外,從窗簾縫向里偷看。也許是葛桐不敢睡覺,她房子里的燈微微的亮著。那條縫里流出的光照在黃玉鳳醫生的臉上,有幾分猙獰。他表情陰冷地看了一會兒,又躡手躡腳地回來了。

  張宇醫生大驚,急忙鉆回被窩里。黃玉鳳醫生進門,上床。這一次他脫了毛衣,進了被窩。

  他去看什么?他看見了什么?

  過了一會兒,張宇醫生假裝起夜,披衣出門,也來到葛桐的窗前。

  他朝里一看,頭發都豎起來了!

  葛桐坐在床邊,神態怪異,雙眼無神,她對著鏡子,朝嘴上涂口紅,涂得很厚很厚,像那具男尸的嘴一模一樣。

  她描眉畫眼之后,直直地站起來,木偶一樣朝外走出來。張宇醫生急忙躲進對門的衛生間,聽著葛桐的腳步聲在空蕩蕩的樓道里走遠,他才閃身出來,心“怦怦怦”地跳著,鬼使神差地尾隨她的背影而去。

  葛桐走過黑暗的樓梯,走出樓門,右拐,在黑夜中朝樓后的停尸房方向走去。

  張宇醫生遠遠地跟著她。住院部大樓和停尸房之間的空地上,風更大。他看著她飄然一閃進了停尸房。張宇醫生蹲下來,再也不敢靠近一步了。過了一會兒,他看見葛桐背著那具男尸走出來,踉踉蹌蹌地朝住院部走去。

  張宇醫生跟她進了樓,看著她背著男尸上樓梯。

  她的身體有些單薄,竟然把那具男尸一直背上二樓,背進護士值班室,放在床上,然后在幽暗的燈光下一邊為他涂口紅,一邊嘟嘟囔囔地對他說著什么。化妝完畢,她又背起男尸,出門,下樓……

  大約十幾分鐘后,她像木偶一樣走回來,洗臉,刷牙,上床,關燈,睡覺。

  張宇醫生傻了。他忽然明白了另一個道理:直覺、判斷、推理、規律大多時候是南轅北轍的。在我們對我們的智慧、技術自以為是的時候,其實離真相、真理還差十萬八千里。

  張宇醫生回到他的值班室,黃玉鳳醫生的床頭燈亮了,他又在一頁一頁地翻書。

  他淡淡地說:“張醫生,你去廁所的時間真長啊。”

  張宇醫生驚恐地說:“是她!是她……”

  黃玉鳳醫生沒什么反應,冷冷地說:“夜還長呢,睡吧。”

  次早,發現那具男尸的臉濃妝艷抹,整個醫院又騷動起來。

  院長一上班就知道了這個情況,他帶兩個值班男醫生和葛桐一起去停尸房查看。葛桐看了那具男尸的樣子,嚇得驚叫出聲來,接著就嘔吐不止。

  張宇醫生輕蔑地說:“葛桐,別表演了,我昨天親眼看見你把這具男尸背回來,為他化妝,又把他送回了停尸房!”

  院長睜大了嘴巴。黃玉鳳醫生面無表情。

  葛桐的臉色紙白,顫顫地指著張宇醫生說:“張大夫,你血口噴人!肯定是你干的,卻來誣陷我!”然后她極度委屈地哭起來。

  張宇醫生有點動搖。看表情,好像真不是她干的。難道自己是做夢?

  他現在已經不信任一切了,包括自己的眼睛。他瞪著一雙也許是出了錯的眼睛直直地看葛桐,用他那一顆很可能是錯上加錯的大腦使勁地想。

  院長看著葛桐的表情,又看著張宇醫生的表情,迷糊了。是張宇醫生干的?不可能啊。是葛桐干的?越想越離奇……院長想先穩住大家,就說:“這件事情很奇怪,但是也沒什么了不起的,找人把男尸的臉洗凈就完了。大家回去吧。”<

院長非要大事情搞個水落石出。

  半年后,黃玉鳳醫生和葛桐值班的時候,院長叫來兩個院工,讓他們假造一個尸體,然后放進停尸房。

  晚上,他埋伏在醫院里沒有回家。他藏身在汽車里,汽車停在住院部和停尸房之間的

空地上。大約凌晨兩點鐘,他看見一個人木偶一樣從樓角閃出,向停尸房走去。

  院長也倒吸一口涼氣,他壯著膽走出車門,徑直朝那個人影追去。

  正是她。她的臉涂了厚厚的粉,很白,在月光下有幾分瘮人。

  院長的腿也抖起來。他的社會職務是院長,他似乎不應該害怕。可他的人性與我們毫無二致。他哆哆嗦嗦地喊了一句:“葛桐,你去哪兒?”

  她繼續走,目視前方:“我去停尸房。”

  “去停尸房干什么?”

  “找朋友。”

  院長伸手拉她,卻發現她的力氣奇大!

  她一把揪住院長:“你是朋友?”

  院長的魂都嚇散了,他拼命掙開她的手,閃開幾步,大吼道:“你夢游!”

  葛桐聽了這句話,驟然癱倒在地……

  這個可憐的女孩子對夢游一無所知。

  有一天,院長找她聊天,聽她講她過去的故事。院長篩選出了這樣一件事:

  她讀小學的時候,見過一次死人,那時候她在農村,死者是個女性,死者家屬為她畫了口紅,那場面令她無比恐懼,深深烙在她的腦海中……

  被院長震醒之后,葛桐不再夢游了。

  這就牽扯出一個如何正確面對死亡的問題,屬教育范疇,略去。

  又一次黃玉鳳醫生和葛桐值班。天黑后,黃玉鳳醫生走進葛桐的房子,他第一次笑得這樣明朗。他對葛桐說:“葛桐啊,上次我們一起坐車,你不是問我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嗎?現在我告訴你吧。”

  黃玉鳳醫生麻利地打開他的皮包,里面竟然都是美容工具和化妝用品!他抽出一把鋒利的剪子,突然不笑了,緊緊盯著葛桐的眼睛說:“我的最大愿望就是給死人美容。”

  葛桐嚇傻了。

  他一步步走近葛桐,他手中的剪子已經逼近了葛桐的喉管:“你給我當模特,好不好?”

{:5_234:}
發表於 2012-6-30 23:26:20 | 顯示全部樓層
{:5_199:}我媽給我說的真實鬼故事
       有次跟我媽聊關於鬼之類的話題是我媽跟我說的,我外公死的很早死的時候我都還沒在肚子裡呢,在我外公家邊上是我小爺爺家,我小爺爺是那種很容易碰上那中東西的人這個我也知道現在他也已經過世了,我媽有一次他突然用我外公的口氣說我沒錢了要把我小爺爺帶去賣掉(就是說我外公上了我小爺爺的身)後來我媽他們都去了,我外公是生癌死的死前就腳很痛的老叫我媽用濕的毛巾給他搽腿,我媽剛到那我小爺爺就叫我媽給他搽腿,(所以我媽他們都信是我外公上了他身)那時我小爺爺就只說沒在下面沒錢用燒給他的都給那寫老的一輩給搶走了所以要把我小爺爺帶去賣掉...我們這燒給死人的錢是他們念過佛的小麥桿子那時剛好是半夜沒地方(black.com.tw)方買了我八他們沒辦法就四處去找後來跑了很遠的地方才找了個人給買了點回來後那些東西不是要燒的嘛我爸就剛點了火柴火柴剛著我小爺爺就睡了(就是說我外公就走了)我媽他說我爸原來也不信這些事,後來經過了這件事後也信了。
{:6_466:}
發表於 2012-6-30 23:28:39 | 顯示全部樓層
{:5_206:}在五十年代的台灣,發生了一件真實的故事

有個鄉下來的女孩子,是班上的超級資優生,因為成績優異,所以高中

畢業後, 被准許保送到臺北某個出名的大學就讀。鄉下的女生既清純

又純樸,哪比的起台北 女生的時髦與流行,所以她常是同學的笑柄。

經過一年多的耳濡目染, 她也成為一個愛打扮的女孩了。

本來臉蛋就不錯的她,打扮起來更是吸引人,使她成為很多男

生追求的對象。而她也交了一個名門世家的學長,兩人陷入熱戀。

因為彼此實在太相愛了,他們終於發生了進一步的關係,女孩子也懷了

孕。 因為鄉下的傳統觀念的影響,使得女孩認為這一輩子是跟定他

了。 可是正直青春的學長卻不這麼想,於是就用了「父母親不接受」

的藉口, 拋棄了女孩,並給他一筆錢去墮胎。

女孩失望的回到鄉下的老家,她的父母認為這簡直是天大的恥辱,

於是就把她趕了出來,並要跟她斷絕關係。

可憐的女孩,在傷心之餘,偷偷取了拋棄他的那位

學長的一搓頭髮,放入上衣胸前的口袋,跳樓自殺了。

她的屍體很快被人發現,pol.ice在現場驗屍時,許多群眾都圍了過來。

其中一位,正是拋棄他的那位學長。

一個在現場的道士注意到了女孩屍體胸前的一搓頭髮,道 士似乎了解

了,於是很不確定的問在現場的一位青年與女孩是否有過什麼關係。

果然不出道士所料,這個人就是當時拋棄女孩的學長。

那學長一五一十的說出他是如何對待她,

道士對他說:「你完蛋了,絕對完蛋了。」

他很緊張的問什麼意思,為什麼說他會「完蛋」。

道士回答:「這個女的死後變成鬼,或許會聽不到、也看不太清楚,她

之所以要取你的一搓頭髮,是為了死後能透過你身上的氣味來找你,她

有太 深的怨恨了!所以要找你尋仇。」

那男的很緊張,問道士是否有避免的方法。

道士對他說:「方法有是有,但是卻無法完全避免。」

道士算準了有一天那女鬼準會來找他,於是在那一天,倒是將他

身上貼滿符咒,叫他躲回家中床底下,在床上放一件他的衣服。

並且囑咐他千千萬萬不可張開眼睛。「你絕對、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

可以張開眼睛, 因為這女子死狀實在太悽慘了,你一張開眼睛,就算

沒被害死,也會被活活嚇死。」

他為了保住性命,就聽了道士的話,到了女鬼會來的那一天,

他整天都躲在床下,不敢出來。

夜晚很快就來臨。

當教堂的鐘敲了十二下,過了不久,他就聽到

「ㄍㄨㄞ....ㄧ..」

門被打開了。

碰碰碰.....碰碰碰....那女鬼果然來了。

碰碰....他聽到這聲音,馬上想到道士說的「絕對不可張開眼睛」,

他閉緊眼睛,摀上耳朵,祈禱天快亮起來。

那女鬼向殭屍一樣,碰碰碰...跳上樓梯...碰碰碰...越來越近....,

ㄍㄨㄞ.....房門開了,

碰碰....「找不到.....」女鬼發出尖細的哀嚎,把他嚇壞了。

碰碰碰...「找不到...」

那男的想「找不到就快走吧!」。

女鬼在房中繞來繞去,直說著「找不到」,

而那男的則是ㄧ邊祈禱,一邊念阿彌陀佛。

忽然.......「找到了...」是ㄧ個凶狠粗糙的聲音。

「什麼?怎麼可能會找到我?我完了!我完了!」他快嚇壞了!

但又因好奇且不相信的心態,他將眼睛睜開一個小縫。

............啊............

隔天早上,在他的屋子,警方發現了屍體,臉色蒼白,眼睛嘴巴張的特

大, 把群眾都嚇了一跳,屍體看起來像是曾受到很大的驚嚇。

事後,道士非常百思不解,他明明躲在床下,為何會被找到呢?

於是就像警方詢問那女子死時是如何死的?

原來她自殺時,是頭先著地摔死的。

道士恍然大悟,那女鬼是用跳的去找那男生,但她卻是頭下腳上的倒著

跳, 所以那男的躲在床下,反而容易被找到。
{:5_224:}
發表於 2012-6-30 23:30:41 | 顯示全部樓層
{:5_187:}小紅從鄉下來的時候才17歲,一口的濃濃的鄉音,但圓圓的臉,白里透紅,笑起來有兩個酒窩 。老板于剛就看上了這個美麗而單純的女孩。從勞務市場把小紅拉到自己的飯館里來打工,定的工資是飯館里服務員最高的。   而小紅也很勤快,除了飯館的工作,也幫老板洗洗衣服什么的。只是每次看到老板娘的臉色總是發青。臉上的雖然是在笑,眼角里全是狠狠地余光。小紅每次看到老板娘的眼光都會打寒戰。    終于在一個下雨的深夜,老板借口回不了家,住在了飯館里。那一夜,小紅失去了女人最珍貴的東西,小紅哭得很傷心。老板于剛為了給小紅補償,在外面租了一套小單元給她住,并且,不讓她再做服務員,只管收收錢。但老板娘的眼光變得更加可怕了。    小紅懷孕的消息成為了多年沒有孩子的于剛最高興的事情。    于剛和小紅商量讓她生下來,他來撫養,懦弱的小紅也只能答應下來。于剛硬著頭皮回家和老婆說,沒想到,老婆卻答應得很痛快,說可以幫他們撫養。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小紅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 。在一個傍晚,小紅的肚子突然開始疼了,他們按照事先計劃好的,把小紅送進了一個私人診所。一個小女孩早產了,才三斤多,哭的聲音軟軟的,讓人看著很憐惜。   過了幾天,于剛把孩子帶回了家,他老婆早找好了一個保姆,一起帶孩子。小紅還是被送回了那套小單元里,于剛興高采烈地去照顧小紅的時候,他老婆開始了她的計劃。    她出門找了輛黑車說要去郊區,然后帶上嬰兒,她把嬰兒裝在了黑塑料袋里。告訴司機開到京石高速公路,在高速路上,象扔垃圾一樣,直接把嬰兒扔到了高速公路上。然后讓司機停在停車帶上,在一旁看著,一輛一輛車從塑料袋上壓過去,塑料帶里的血流了一地。然后笑著讓司機開車,給了司機很多的錢。血慢慢得從袋子里流出來,她沒注意到,壓出的血濺在了那輛黑車上,而且,好象有個血印在她隨身帶的包上。于剛老婆回到家,對保姆說把孩子送回她親生母親那里,就把保姆打發回去了。    等于剛回來的時候,她就開始哭,說她出去買菜的時候,保姆把孩子偷跑了。于剛說要報警,他老婆說孩子的事說出去沒法解釋。    老婆并沒有等于剛,她知道他肯定得去小紅那里去說孩子的事情去了。所以就自己早早的開始盥洗,到了洗手間的時候,她發覺自己的臉上的右側有一點紅,就用毛斤去擦,越擦越癢,直到擦出了血。聽到背后好象有孩子的哭聲,忽遠忽近。隨著哭聲,臉上更癢了。她開始害怕了。鏡子后面似乎有個小紅影子,當她轉頭時候,卻什么也沒有了。這樣,只要她回頭,后面的孩子就開始一哭。她把家里所有的燈都打開了,自己坐在床上,但突然覺得自己的臉開始腫,而且,象有什么在抓自己,用手一摸,臉上全是血。她嚇昏了。她醒來的時候是半也,那孩子還在哭,她則機械地抱著枕頭說:“乖乖,不哭啊……乖乖,不哭啊……”孩子的哭聲就小了,但只要她一停,孩子就繼續哭。   這夜,小紅忽然夢到了孩子,一直不停的哭,全身是血。小紅也哭醒了,她自己知道了,那孩子已經死了。看了看身邊依然沉睡的于剛,咬了咬牙,收拾了行李,回鄉下去了。   于剛回到家里,看見老婆披頭散發,臉上全是血痕。抱著枕頭,在那里一直說:“乖……別哭……乖,別哭……”于剛一把搶過了枕頭,他老婆大叫:“把孩子拿來……把孩子拿來……”于剛知道她瘋了。{:5_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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