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很好，但你不需要時時刻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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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希望你快樂。






自我提升書籍提出了各種建議，告訴你如何停止憂慮、如何更快樂、如何忘卻負面想法；老闆希望辦公室裡充滿微笑和熱誠；回應「今天過得怎麼樣？」的唯一方式，就是快樂地說出「非常好！」。但丹麥奧爾堡大學心理學教授布林克曼（Svend Brinkmann）表示，這種正面文化有其黑暗的一面。

快樂並不是許多人生處境的合適回應方式，更糟的是，假裝快樂還會阻礙我們的情緒。

布林克曼認為：「我相信，我們的想法和情緒應當反映周遭的世界。壞事發生之時，我們應該可以有負面的想法和感覺，因為那是我們理解世界的方法。」




「人生有時非常美好，有時十分悲傷。身邊的人會過世，我們也永遠地失去了他們；如果習慣了只能有正面想法，那麼，這些現實就會對我們造成更大的打擊──而且這些現實必定會來臨。」 布林克曼表示，有的人天生就充滿正面想法，有的人就是喜歡自我成長書籍，那都沒有問題；快樂成為必要之物才是問題所在。

以職場為例，績效評估常強調注重正面成長而非真正的困難，並要求員工表現出快樂的心情；布林克曼認為，那就像是「思想控制」。 2016年5月，美國國家勞工審查委員會在T-Mobile一案中裁定，雇主不可以強迫員工時時保持快樂的心情。另一方面，許多企業亦投入大筆資金好確保員工快樂，而且不是為了他人的利益。




布林克曼表示，「當你得與他人接觸、又是團隊的一份子之時，這類個人特質就會變得更為重要。正因為如此，我們才會這麼強調它們，因為我們想利用人類和人類的情緒生活。我認為這是正面思考的黑暗面。我們的情緒常會變為具有價值之物，也就代表我們很容易與自身的情緒產生疏離。」 有義務保持快樂，不是辦公室才有的問題。有人問你過得怎麼樣之時，禮貌地回答「很好，謝謝」相當合理，但風險在於，正面的表相可能會愈來愈主導社交。

即使活潑的氣氛讓人十分享受，也不該讓人無法與親近的朋友討論創傷和危機。 當然，與「保持快樂」的壓力緊緊相繫的，就是「自我提升」的風潮。布林克曼認為，以教人如何尋找快樂為目的的自我提升書籍，可能會助長那種有害的觀點；認定任何人都能讓自己快樂，也就暗示著，那些不快樂的人只能怪自己。




以理解世界並做出反應而言，負面情緒其實扮演著重要又健康的角色。罪惡感和羞愧感，是道德感的必備之物；憤怒是面對不公義的合理反應；悲傷協助我們處理悲劇。快樂非常棒，但也不是總是如此。（黃維德編譯）



資料來源：Quartz、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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